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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夏小說

第148章 極速過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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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極速過彎

貓眼。

聖殿大議堂。

“這倒是不常見的分工選擇。”

老禮儀長阿諾德合起手中的出席名單, 環(huán)視議會一周,圓桌環(huán)坐著數(shù)十位禮儀官。

左右盡頭是另外兩位禮儀長,小禮儀長馬洛利安·佩倫, 戈貝利爾。

“不過, 眼下如此分配應(yīng)對正好。9月多事月, 北極星嘉年華正好與貓眼首都盟開合作會的時間相撞。”

“年輕蟲需要更多合適的宴會拓展認知。馬洛利安,這是你第一次作為貓眼禮儀長出席貓眼與首都盟的合作宴會, 這場宴會與你之前作為佩倫繼承蟲參與過的所有社交宴會都不同。”

老禮儀長看向左手位的小禮儀長,衰退期的面容和藹可親,但一雙獸瞳犀利威嚴:“此次代表貓眼出行參宴, 你沒有姓氏, 你只是禮儀長馬洛利安。”

“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全新的蟲去參加此次合作宴會, 不要讓我失望, 禮儀長馬洛利安。”

“是。”小禮儀長馬洛利安應(yīng)諾。

老禮儀長把視線轉(zhuǎn)到右邊,看戈貝利爾,面露和顏悅色的欣賞:“以前負責(zé)監(jiān)察嘉年華的卡倫已退役, 你願意主動承擔(dān)嘉年華監(jiān)察的出訪,非常好。”

每一年嘉年華,貓眼都會委派幾位高階禮儀官和一位禮儀長親自前往監(jiān)察。

2000年以前, 貓眼/法庭和軍團的關(guān)系并不好,軍雌們狂熱追捧閣下, 對貓眼的禮儀官們橫眉冷對是常態(tài)。每年的嘉年華,禮儀官們就是受氣團, 背地裏不少禮儀官都認為被選中前往監(jiān)察嘉年華是苦差事。

面對老禮儀長的誇贊, 戈貝利爾面帶微笑, 恭謙垂眸。

老禮儀長:“此次, 十大軍團高層前所未有的狂熱赴宴, 這對我們貓眼是一個優(yōu)質(zhì)信號,代表破冰合作。”

“北極星狂歡嘉年華形成原因特殊,十大軍參宴的高等軍雌非常多,特地空出假期赴宴的分支總長超過20位,十大裏一半的高等軍團分支長都過去了,北極星大宴不同尋常。”

老禮儀長:“戈貝利爾,善用你沉靜的雙眼與靈敏的嗅覺,觀測出哪些高等軍雌是值得合作的好夥伴。”

“是。”戈貝利爾應(yīng)諾。

“那麼,接下來是近期的資源用度臨時調(diào)整,西仙女環(huán)區(qū)的資源星受污染嚴重,…”老禮儀長一一宣布新政策,禮儀官們沉靜聆聽,時不時根據(jù)提出疑問與建議。

大會在兩個小時後結(jié)束,禮儀官們散會,互相問候一番,又匆匆趕回管轄區(qū),他們還要再和下一級的禮儀導(dǎo)師們開新的會議。

很快,聖殿兩側(cè)的步道長廊便空了。

“戈貝利爾禮儀長,請留步。”

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,戈貝利爾站住腳。

他對身邊的侍從溫聲:“你先去拿車,到花園廣場的車道等我,一會我過去。”

“好的,長官。”仆從很快離開。

“日安,馬洛利安禮儀長。”戈貝利爾轉(zhuǎn)身。

只見小禮儀長步履輕快地朝他快步走來。

戈貝利爾微笑:“怎麼不多與阿諾德禮儀長待一會。”

“再待一會兒我耳朵要聽出繭子了,那位翻來覆去永遠是幾套話術(shù)。”小禮儀長上前并肩同行,他們一同漫步聖殿長廊。

9月,步道兩側(cè)的金梧桐落葉輕飄,午後日光斜落,步道鋪著碎金般的落葉地毯。

“在阿諾德禮儀長的時代,他傳述的話術(shù)的確是最好的社交方式。”戈貝利爾說。

小禮儀長露出一個社交假笑:“……”

他們簡單來回個幾句,小禮儀長很快進入正題,他輕咳一聲:“多謝您這次主動提的交換名單,”

如果這次不是戈貝利爾主動提出監(jiān)察嘉年華,這一次去嘉年華的就是他馬洛利安!

他年輕,更適合幹些苦差事。

與首都盟代表們談合作是撈油水與擴展個蟲影響力的好機會,往日都是無家族背景的戈貝利爾負責(zé)此項。

多年來,戈貝利爾做得非常好,貓眼冷淡首都盟十幾年,首都盟仍源源不斷地往貓眼上貢資源和尖端新科技。

小禮儀長馬洛利安還以為必須熬個二三十年才能熬到這個機會,哪曾想,晉位第二年竟然就接觸到了。

“如若您有意向考慮法庭的席位…”小禮儀長意味深長地說。

“您這樣想便是誤會了。”

戈貝利爾說,輕握胸前佩戴的祈禱鏈,神情溫憫:“此次北極星嘉年華是400年來貓眼與軍派系首次破冰機會,于貓眼于我們都是重中之重的大變化,大機會。”

“自我晉位以來,我一直負責(zé)首都盟的合作,想必多年來,大家也都知道我更擅長處理尷尬與潤滑關(guān)系。”

戈貝利爾風(fēng)趣一笑,隨即端正態(tài)度:“軍派系與貓眼比之首都盟更僵硬,如何作為一位禮儀長去堅持立場,如何善用禮儀長的權(quán)力與軍派談條件,如何保證交易的平衡性等等…這些您還未完全熟手,如果您的執(zhí)政生涯開頭上陣就要面對比首都盟危險許多的軍派,那實在有些沉重。”

小禮儀長聞言挑眉,轉(zhuǎn)頭過來凝視戈貝利爾。

戈貝利爾回以微笑,小禮儀長瞇了瞇眼睛。

“當然,軍派與貓眼的破冰機會不可浪費,多方考慮下,交換出席名單是最優(yōu)選。”戈貝利爾垂眸,說:“您不用多慮我提出名單替換的含義,即使我今日不提,阿諾德禮儀長也會做出此選擇。一切都是為了貓眼利益最大化,願聖殿保佑閣下們生生順遂。”

“願聖殿保佑閣下們生生順遂。”小禮儀長握著祈禱鏈同說。

“那麼,您還有什麼問題嗎?”戈貝利爾問。

小禮儀長沉默幾秒,問:“您多年處理首都盟的合作宴,首都盟那三家大族對貓眼的真實態(tài)度為何?您代表貓眼擺出的態(tài)度又偏向哪個家族?”苯文件》來自一·三九思九思六三一

戈貝利爾輕輕撥弄祈禱鏈,笑容不變:“那我們再走一段吧,我同你多說一些。”

“勞煩,多謝。”小禮儀長這次說得真情實意。





“…流程差不多就是這樣,稍晚一點,我給您發(fā)一封郵件,裏面包含我往年選用的星球坐標。”戈貝利爾說,“每一次貓眼與首都盟開合作宴,選定的星球皆為中立度假星。選星權(quán)一直在貓眼方手中,選定星球後,貓眼會派出四軍去戒嚴該星。”

“首都盟代表蟲飛來赴會,只可隨同20位保鏢或首都盟星際部隊的軍雌為安保。這些星球坐標中,我較常用的星球為紅翡翠,綠鸞。”

戈貝利爾放輕聲音,“不過,您作為新代表出席合作宴,可以選一些造景科技更尖端的高等中型星。”

“星球不要太大,景色多一些,最好是自然礦脈豐富,礦種瑰麗的星球。那樣你們可以邊觀景邊談,當蟲們在談?wù)撘豁棿笫聲r,周圍的景色越壯闊越好。他們會自然而然地認為,自己處于某種偉大中,進而生出更多野望,認為自己正在促成一件了不起的事情。‘了不起’是很迷蟲的暗示,當首都盟的蟲接受這份暗示,我們再談一些要求就很方便了。”戈貝利爾微笑。

片刻,小禮儀長說:“…受教了。”

“還有一個注意事項。”戈貝利爾笑說,“近日西仙女環(huán)區(qū)爆發(fā)獸潮,我建議您選東天弓星區(qū)的度假星。主場落在首都盟範圍,也算是一種和平示好,先穩(wěn)住他們,暗示貓眼不會因為軍派系崛起而徹底冷落首都盟。”

小禮儀長矜持點頭:“十分感謝您的指導(dǎo),如果您日後有需求,我,馬洛利安與佩倫隨時願意伸出友誼之手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戈貝利爾一恭謙:“此話不必說,互幫互助是美德。”

“願您的執(zhí)政生涯有一個漂亮的開門紅。”

“謝謝。”小禮儀長說。



“長官,您覺得那個貝林真的好心嗎?”跟隨在小禮儀長身邊的侍從問。

小禮儀長站在長廊,目送戈貝利爾上車離開。

小禮儀長輕哼一聲:“管他是不是好心,不可否認,貝林蟲是天生的交際花與謀算家。等阿諾德退下去以後,又會有一位新的禮儀長上任,那時,貓眼資歷最高的禮儀長就是他,”

“但他沒有家族,擔(dān)不起三禮儀長之首的位置。理所當然,首位肯定會是我接任,他輔佐我。”

“他現(xiàn)在對我展露善意是在投資呢。”

小禮儀長嘲嗤:“不怪老家夥那麼看好他,換我也喜歡用這種下屬。”

“叮——”小禮儀長的智腦環(huán)震動,他低頭點開戈貝利爾發(fā)來的郵件,一個附帶星球坐標的圖文件跳出來。

“做得真仔細。”小禮儀長隨便翻看,重點放大東天弓星區(qū)標紅的待選度假星。

小禮儀長雖仍不太看得上戈貝利爾,但戈貝利爾的話已影響到他。他沒在挑選度假星上浪費時間,直接選東天弓星區(qū)裏唯一一個寶石礦度假星:天晶石。

仆從有些擔(dān)憂,恭敬:“馬洛利安長官,近日異獸潮汐頻發(fā),異獸族群向來追逐礦脈與能源油星,…這個時間點選寶石星……不如再多看看綠林類的原始星?”

“什麼時候你也能建議我了?”小禮儀長說。

仆從瞬間閉嘴,臉色發(fā)白。

小禮儀長哼了一聲,往外走去。



“戈貝利爾長官,我已駛到露宮交叉口。”司機降下車內(nèi)擋板,彙報:“剛剛車載內(nèi)線通知,約瑟芬·馮閣下與弗蘭基米爾·簡寧先生已抵達您的行宮禮殿,請問您是要先去看瓦倫丁閣下還是先回行宮。”

“行宮。”戈貝利爾說。

“好的。”司機繼續(xù)往前直開,很快抵達行宮,他下來繞過去給長官開車門。

戈貝利爾隨手帶下車上備好的禮物,看了眼智腦時間,步行走過園藝小道,很快有仆從為他開門:“歡迎回來,長官。約瑟芬閣下攜親子在露天花園飲下午茶。”

“嗯。”

戈貝利爾繞過兩道花門,行至最後一道花門前,調(diào)整社交微笑,變出一個稍有冷淡的真實笑容。

仆從們推開園藝門,發(fā)出細微聲響,露天花園裏飲茶的蟲們轉(zhuǎn)頭過來。

“日安,約瑟芬閣下。”戈貝利爾上前打招呼,將純色包裝的伴手禮盒放至閣下桌邊。

“有一段時日未曾見您,見到您精神飽滿,容光煥發(fā)實在令蟲高興。願聖殿生生佑您。”

“日安,戈貝利爾。”約瑟芬閣下語氣淡漠,“謝謝你,一如既往地貼心。”

“日安,戈貝利爾老師。”一旁的弗蘭·簡寧適時問候。

“日安,弗蘭,多月不見。”

戈貝利爾關(guān)照詢問:“…有些瘦了,近日飲食不順?”

弗蘭·簡寧微笑搖頭,得體地說:“學(xué)海的魅力。”

仆從為戈貝利爾拉開椅子,戈貝利爾坐下後與約瑟芬閣下閑聊半小時,有趣開心的話題一個接一個,約瑟芬閣下自始至終表情平淡。

一到30分鐘,一秒不多,約瑟芬閣下:“哦,瓦倫丁要等得急了,你帶弗蘭去看望吧,他們太久沒見,一定有不少悄悄話要說。”

“當然。不過,請稍等,我需要回書房取一些必要之物,大約10分鐘後,我來接弗蘭。”戈貝利爾巧妙地說,很快欠了欠身離開。

禮儀長帶著自己的仆從離開,屬于約瑟芬的仆從們靜靜垂著頭,露天花園竟無蟲說話。

還剩幾分鐘時,約瑟芬突然開口:“弗蘭。”

“是的,雄父。”弗蘭·簡寧筆直的坐姿更加挺直,他專注認真地望著雄父。

“和瓦倫丁聊聊流行文化即可。”約瑟芬擡起手,輕撫弗蘭的肩頭,為幼子拂去并不存在的灰。

他垂下眼簾:“瓦倫丁與我的姓氏皆為馮,但這只是三代內(nèi)再無親緣的閣下的通用姓氏,我的孩子,不要因為這個相同點輕率應(yīng)諾。”

“你們…”約瑟芬用手指輕碰幼子的臉,唇動了動,點到為止,收回手。

弗蘭下意識用臉跟了一下雄父的手,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又變回得體優(yōu)雅的樣子。

“好的,雄父,我知道了。”

約瑟芬看了他一眼,不再多言。

很快屬于禮儀長的仆從過來引路,弗蘭隨著他們再次見到戈貝利爾。戈貝利爾換過一套灰色的禮袍,還提了個箱子。

弗蘭垂眸避視。

禮儀長的行宮與瓦倫丁的露宮很近,驅(qū)車五分鐘就到了。

“弗蘭!!!”一早等著的瓦倫丁輕快奔來,身後追著好幾位捧著禮服配飾的仆從。

“好久不見!天哪!我還以為成年月之前都見不到你了!天哪!”瓦倫丁歡快說。

“日安,瓦倫丁。”弗蘭說。

“瓦倫丁。”走在最後的戈貝利爾輕咳一聲,瓦倫丁立刻站好,正正經(jīng)經(jīng)地對弗蘭頷首表禮:“日安,簡寧先生。許久未見,甚是想念。”

“老師。”瓦倫丁眼巴巴地望著戈貝利爾。

“去吧,帶著守護者。”戈貝利爾說。

瓦倫丁立刻拉了一下弗蘭的袖子,“兄…弗蘭基米爾,走,我?guī)闳タ袋c好東西!”

“嗯。”弗蘭應(yīng)。

戈貝利爾目送他們遠行,才提著箱子往露宮裏走。

他問一旁跟著的仆從:“阿諾德禮儀長和佩倫禮儀長的箱子送過來了嗎?”

“剛到,現(xiàn)在放在藥池旁的低溫室。”

戈貝利爾往低溫室走去,親眼看著仆從打開低溫室,將最後一個箱子送進去擺放,又鎖上門,才言:“好了,你下去吧,我觀察一會藥池注液。”

“好的。”仆從離開。

瓦倫丁用的成年月藥池不大,瞧著像一個倒扣的圓碗,浴池邊緣光滑,旁有幾道長階梯。

此刻藥池內(nèi)正在注入活水與特殊藥液,它們在池中翻滾融合,化成一種血褐色的湯汁。

戈貝利爾環(huán)視一周藥池殿,找出不少于10個監(jiān)視器。

隱在暗處的監(jiān)視器只多不少。

但這對戈貝利爾而言沒太大影響。

他是瓦倫丁的教導(dǎo)者,有著露宮所有電子系統(tǒng)的操控權(quán)限。

戈貝利爾在藥池邊的長椅坐下,手撫停在智腦環(huán)一會兒才打開虛擬界面,設(shè)置防窺模式,點開菲特的對話框。

菲特的賬號顯示離線中。

@菲特:[圖片.JPG,圖片.JPG,圖片.JPG]

@菲特:[黑洞航道點的100個小知識.pdf]

僅看縮略圖,戈貝利爾的瞳孔縮了一下。

第一眼:白

同他天色異色的白皮一樣,照片裏的皮有令蟲一眼詫異的色調(diào)。

戈貝利爾完全沒管第2條消息,直接立刻點開第一張圖片。

第一張圖片是手部皮膚,手背的位置。

圖片裏的白膚非常健康,沒拍到手指,整張圖片伶仃一片白。手背的血管不明顯,隱在膚下,細膩猶如花瓣的脈絡(luò)。

和他的異白完全不同。

很健康很漂亮的手,僅看這一雙手背可知:手的主人吃住樣樣精,平日有仆從仔細照顧。

很好。

戈貝利爾點開第二張圖,唇輕顫,又立刻點開第三張,他抿緊嘴。

第二張圖片是唇部照片。唇色慘淡,并非貧血的慘白,是短時間內(nèi)情緒激烈浮動,或嘔吐或腹部遭受重擊的應(yīng)激性泛白。

第三張圖片只拍到唇側(cè)臉頰的臉部皮膚。這張的視覺沖擊力就有些大了,圖中的臉頰周邊毛細血管爆了一片,破裂的毛細血管蛛網(wǎng)般罩著臉,細膩的皮肉半紅半白,透著疼痛欲滴的血色。

戈貝利爾保持一個姿勢幹坐許久。

他沒有點開菲特發(fā)來的黑洞航道小知識pdf。

20年來,戈貝利爾親眼見證無數(shù)位閣下破卵,看他們長大,看他們成年後去接觸雲(yún)下的世界。

他當然知道,照片裏的皮膚狀態(tài)為什麼會這樣。

雄蟲普遍對黑洞跳躍不耐受,星裏一旦壓縮過長,他們會因為顛簸和忽高忽低的重力上吐下瀉、耳膜出血、部分器官水腫,最嚴重可能導(dǎo)致顱內(nèi)壓力激增,短暫失明。

雄蟲不似雌蟲,雌蟲生有腹鱗、武裝肌和高筋耐性,武裝肌回縮在雌蟲體內(nèi)天然就是一層抗壓的軟鱗,因此雌蟲們能接受高強度的重力訓(xùn)練,對黑洞跳躍、折躍、破壁級的重力變化視若無睹。

但,雄蟲不行。

他們唯一長鱗的身體部位只有尾巴。

內(nèi)髒和軀幹都是柔軟的,壓力一強就會出問題。

戈貝利爾關(guān)閉智腦環(huán),雙掌輕合,將祈禱鏈的銀墜握于手心深處,他閉目輕誦。

“…”

這三張照片暫時夠了,只看手部皮膚,那孩子的日常生活并不差。

“…”

也許,這是菲特第一次帶他出遠門。

“…”

貓眼壟斷所有雄蟲信息,所有閣下出行所用代步星艦皆為貓眼合作的軍工星出品,這種星艦為管制用品,不流通于市面。菲特也許為不知者,視為無罪。

“…”

所有星艦都會有減壓睡眠艙,提供給高等蟲族基因滑檔的家眷使用,只要躺進去,一路睡到終點,身體不會有任何不適。

又或許,菲特故意為之,明知故犯是為惡。

“…”戈貝利爾閉目,嘴唇無聲嚅動。

他一秒都沒想過,這一切皆因他拍攝的那張?zhí)厥馑幰赫掌?赡苁且驗樗耐{,菲特回以反擊,將那孩子從減壓艙裏喊醒,拖出來,讓那孩子承受幾秒變化無常的航道重力,應(yīng)激,再把那孩子送回減壓艙入睡。

戈貝利爾牢牢拽緊想象力的韁繩,精確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
他只看結(jié)果,只看自己想看的結(jié)果。

“…”

菲特明知故犯是為惡。

惡是罪,罪該罰。

“…願聖殿保佑閣下生生順遂。”戈貝利爾念完禱告詞。

這時,有誰開門進來。

“您真是關(guān)心瓦倫丁閣下。”一位按時進來檢查藥液的仆從殷切討好,“瓦倫丁閣下一定能成功度過成年月,貓眼的光輝與聖殿的護航將為閣下擯除一切邪祟。”

“願聖殿保佑閣下生生順遂。”仆從謙卑垂頭行禮,順桿上爬:“願您的意願與祈福一一應(yīng)許至瓦倫丁閣下光輝璀璨的未來之上。”

但,許久,他都沒聽到禮儀長應(yīng)聲。

當仆從再次擡頭,最後一個印象是視野飛轉(zhuǎn)起來,銀光在他擴散的瞳中放大,放大,直至一切虛無。



“…嘔…呃。”時寸瑾擡起頭,唇邊一片晶亮水光,他撐著洗手臺閉目深呼吸,總算緩過連續(xù)黑洞折躍帶來沖擊性。

“時老師,我們已經(jīng)走過最顛簸的折躍點,從北極星極東偏區(qū)來到北極星中部,接下來的星裏只是短跳躍即可,不需要長距離的折躍啦。”系統(tǒng)叨叨念著,“已經(jīng)給您備好了熱飲和甜食,送到休息室了哦!”

“謝謝。”時寸瑾說。

他擦了擦臉,休息片刻,換了套幹淨(jìng)衣服回到休息室。

暖融融的恒溫?zé)釟鈸涿娑鴣恚婢彆r寸瑾蹦蹦跳的額側(cè)血管。

距離他們啓航已超過15小時,第3個小時,星網(wǎng)徹底斷開。

時寸瑾沒有馬上開始工作,先睡了幾個小時減壓艙調(diào)整身體適應(yīng)重力變化。

他吃了點東西,補充足夠身體能量和大腦能量。

在星艦的新科技樓層散步消食,聽系統(tǒng)興致勃勃地講解各類科技半小時左右,回到醫(yī)療間改造的休息室。

“來吧,投放來自伊文斯·埃蒙的個人簡介與原著登場章節(jié)。”時寸瑾在桌上攤開筆記本。

伊文斯·埃蒙解鎖人設(shè)卡和原著章節(jié)的時候,正逢時寸瑾想辦法舉家逃出戰(zhàn)爭區(qū)的危急時刻,自離開黑盾星再到56號星蜂族內(nèi)戰(zhàn),戰(zhàn)爭結(jié)束尋找家眷辦理移民等,時寸瑾一刻未停地連軸轉(zhuǎn)。

一直到伽馬星,時寸瑾才松快一點。

現(xiàn)在近三日的斷網(wǎng)長途適合細細盤卡。

系統(tǒng)說:“來啦!”

虛幻的卡面和書頁在時寸瑾腦中徐徐展開。

伊文斯·埃蒙。

出場時間:5章。

人物定位:口是心非傲嬌怪。

性格介紹:他生來輝煌,張揚傲慢,時而心直口快,時而口是心非,心態(tài)變化無常。

伊文斯的朋友很少,你如果和他交朋友,你可要認真豎起耳朵辨一辨他話中真實含義。

他憤怒時會將你剝皮抽筋,盡管你們前一秒還在友好相處。他歡喜時會將你視為過命兄弟,任取所需。

時寸瑾:……

這個“怪”,不是玩梗?

原著章節(jié)接連投放,一共5章,不出意外,原著章節(jié)序號仍不連貫。

時寸瑾快速通讀一遍,詳略總結(jié):伊文斯·埃蒙出生在一個超特權(quán)階級的百年軍事家族,他的親生雌父現(xiàn)役漫游者總長,親舅舅現(xiàn)役第一軍總長。

但,伊文斯·埃蒙是這個家族百年來唯一一個基因滑檔滑到中等A階的蟲。

他成為世人眼中埃蒙家族的恥辱。

不過,軍派蟲的家風(fēng)鐵血務(wù)實,只要足夠努力,願意用痛苦與血淚打熬出一副錚錚鐵骨,即使基因滑檔也會被尊重。

伊文斯·埃蒙非常努力,拼盡全力勉強跟上雌父的步伐,34歲這年超齡加入漫游者的青選軍,44歲成為教官。

伊文斯·埃蒙天生娃娃臉,這是埃蒙家族的顯性基因。稚嫩青春的臉龐和無法改變的中等基因令伊文斯·埃蒙入伍時備受冷眼。

他的雌父對此視若無睹。

伊文斯·埃蒙明白了,進入高等軍雌的俱樂部,并非努力就夠。

為改變一困境,伊文斯·埃蒙只能武裝自己,他變得喜怒不定,作戰(zhàn)手段和日常作風(fēng)越來越偏激,偏激與超強的家世足以塑造出令人恐懼的外皮。

他的辦法起效了,漫游者軍隊的士兵開始真正尊重他,其他派系勢力的蟲也開始尊重他。

直到他遇到24歲的阿努什卡·卡許。

24歲的阿努什卡·卡許自第一軍平調(diào)漫游者,跳過漫游者的青選軍,直接轉(zhuǎn)正為帶隊教官。

阿努什卡比伊文斯·埃蒙年輕20歲,早他20年為教官,并成為埃蒙總長最看好的繼承蟲,沒有之一。

伊文斯的雌父埃蒙總長對伊文斯并沒有太深的情感,但埃蒙總長尊重任何一個士兵的血與苦。

在阿努什卡入伍的第一天,埃蒙總長就與伊文斯長談:許諾日後會讓伊文斯繼承埃蒙家族主支,漫游者永遠會留一個位置給他,錢權(quán)武力與他在世時半點不變。

埃蒙總長只要求,日後他看好的接班蟲繼承漫游者,伊文斯必須代表埃蒙家族站在阿努什卡身邊,為他撐起軍派蟲必有的家族體面,代替阿努什卡去與那些派系家族周旋。

埃蒙總長說,只有始終和阿努什卡站在一起,你才能好好繼承家族,不被其他軍派啃噬殆盡。阿努什卡是埃蒙家族的新保護傘,你要敬他,尊他,利用他。

伊文斯不願意。

一旦他同意這點,那便是否認了過去所有的努力。

即使他心中隱約明白,雌父說的沒錯,但他仍不同意。

伊文斯心裏有一股怒火持之以恒地燃燒,想要燒死所有固化已久的偏見,想要燒死一切源于血統(tǒng)基因的輕蔑。

可他不夠強,無法燒死偏見源頭的雌父,無法燒死千百年來被血統(tǒng)基因奠定的社會規(guī)律。

伊文斯光是保持漫游者的高水準就已筋疲力盡。

但,他也無法承認自己無能。

伊文斯恨上了導(dǎo)致這一切開端的阿努什卡。

可悲的是,在軍雌所擅長的軍武之道,伊文斯永遠不可能戰(zhàn)勝阿努什卡。

而,阿努什卡唯一不擅長且總是吃敗仗的方面是約會。

伊文斯不只繼承了埃蒙家系的娃娃臉,他與雌父舅舅一樣,對約會閣下并不感興趣。

可一旦約會與戰(zhàn)勝阿努什卡劃等式,伊文斯又有了興致。

他對貓眼遞交申請。

好家世令他的申請一申即中,應(yīng)約的閣下還是阿努什卡從未申請成功的A級。

閣下名為瓦倫丁·馮。

年輕,稚嫩,心事重重。



時寸瑾在筆記本上寫下伊文斯對瓦倫丁第一次見面的三句評語。

“稚嫩,心事重重?為什麼?”時寸瑾繼續(xù)往下看。



伊文斯和瓦倫丁度過了一個無聊枯燥的下午。

意外發(fā)生在約會即將結(jié)束時,他們握手告別,瓦倫丁閣下的真絲手套被伊文斯的軍制手套扣勾花。

瓦倫丁閣下意識緊張抽手,硬拖亂拽地後扯,差點將伊文斯的左手手套扯下來。

伊文斯表情立刻變了。

他是中等種,即使名義上掛著特權(quán)級,他也仍是中等。

伊文斯的雙手手指天生鷹爪,無法化為人形,他從不在外摘手套。

瓦倫丁差點讓他暴露。

伊文斯反手給了瓦倫丁一巴掌,如果不是守護者速度快,也許今日會出血案。

即便如此,瓦倫丁閣下還是重重倒在地上,頭肩撞碎了花廳的花瓶。

一切變得混亂。

伊文斯被十多二十位守護者圍攻,他被電倒在地,防暴叉卡脖子,電擊圈扣滿了四肢與脖子。

伊文斯看不到瓦倫丁閣下的傷狀如何。

他覺得自己很倒黴,稍微有點抱歉,但不多。

只要瓦倫丁閣下不死,他就不會有事。可能會被關(guān)一段時間,一年兩年?或者被降級罰空資産處理,或者上一些血刑。伊文斯漫無目的地想著,等待審判來臨。

但,最終,伊文斯并沒有受傷也沒有被送往囚星。

甚至,這一次意外都沒有被歸類為襲擊。

被守護者們用治療針劑止血的瓦倫丁閣下當場赦免了他的冒犯之舉。

這讓伊文斯愣住了。

他不由自主問:“你腦…你沒事吧?”

“把電擊項圈摘掉吧,別扣著,太危險了。”瓦倫丁閣下對守護者們說,神情有些疲倦又有些游離。

伊文斯隱約察覺出瓦倫丁有一點驚懼。

“我沒事,都治好了,喏,你看。”瓦倫丁展示了一下額頭,治療針非常有效,他的額頭只剩一點點深紅,正在變淡。

“解除武裝以後,你就回去吧。這次的意外不會記錄在冊,禮儀官們已經(jīng)被我的守護者打發(fā)走了,你回去別多說就沒事了,我保證。”瓦倫丁閣下不欲多言,笑了笑,示意守護者們留下一些治療針,轉(zhuǎn)身便想離開。

“喂!”

伊文斯從趴轉(zhuǎn)坐在地上,問:“你是不是哪裏有問題?別的閣下絕對不會這樣做,你看看你的守護者們,他們要氣瘋了。”

伊文斯比畫了一下自己的手,約會到現(xiàn)在,頭一次露出張揚傲慢笑:“按照傳統(tǒng),你得砍我一只手才夠。”

瓦倫丁閣下看了他一會,問:“我為什麼一定要遵循傳統(tǒng)?你是狂熱的傳統(tǒng)派擁護者嗎?”

伊文斯瞪大眼睛,一剎,他無言以對。

過去,伊文斯總是覺得傳統(tǒng)壓迫,無力喘氣,可直至今日,伊文斯才驚覺,他早已困于傳統(tǒng)中。

瓦倫丁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伊文斯猛地俯沖,硬扣住瓦倫丁的手。

守護者們再次施以警告,瓦倫丁也被嚇得不行,他瞪大眼睛:“你想幹什麼??”

伊文斯用小指勾了勾瓦倫丁的掌心,“記得同意我的第二次申請,我?guī)闳フ尹c非傳統(tǒng)的樂子!”

瓦倫丁和守舊派守護者們大受震撼。

伊文斯被狠狠砸倒在地。

“喂,喂!瓦倫丁閣下!嚇到你很不好意思!記得通過我第二次申請!”伊文斯大叫。

守護者們?nèi)虩o可忍:“禁言!放蕩者!”

瓦倫丁握著自己的手腕,手指還有點抖,表情複雜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…你好騷啊。”

“我又沒流血,你聞錯了吧,”伊文斯?jié)M臉莫名其妙。

瓦倫丁的表情更加複雜,眉眼間的疲倦似乎都褪去了一些。

…]



“時老師,您看出什麼了嗎?您沉默好久哦。”

“原著vv的情緒和處事手段前後不太對。”

時寸瑾在腦中按照章節(jié)序號整理好一一排序,重新閱讀一遍,有些凝重:“原著早期,覺醒記憶的瓦倫丁對蟲族世界有一定的警惕心。”

“同時,他也是一個情緒豐沛的人,他曾在弗蘭·簡寧面前說漏過想要一對一結(jié)婚的想法。而當弗蘭·簡寧表示願意幫他的時候,瓦倫丁很快就高興起來。”

時寸瑾輕嘆一聲,“瓦倫丁真正把弗蘭·簡寧當成如兄如弟的朋友,他的警惕和謹慎在朋友面前薄如紙。他是1980案的遺孤,他的朋友并不多。”

“再看瓦倫丁和伊文斯·埃蒙的章節(jié),瓦倫丁這時身邊有真正向他效忠的守護者,他處理意外的手段雖稚嫩,卻足夠果決。”

“守護者行動力很強,打發(fā)走記錄約會的禮儀官,這一切不為人知,瓦倫丁的處理就是優(yōu)秀的。”

“但你看戈貝利爾開出來的劇情章,瓦倫丁身邊沒再頻繁出現(xiàn)守護者。這時候,瓦倫丁還沒和阿努什卡談?wù)撜嬲挠喕槭马棧麄內(nèi)蕴幱谏缃幌嘤H階段,瓦倫丁想要拒絕此相親,表示一切都還來得及,希望老師能協(xié)同出面替他回絕。”

“原著早期,瓦倫丁面對好友弗蘭還能保留警惕謹慎,面對約會意外,瓦倫丁條件反射處理好伊文斯·埃蒙的莽撞結(jié)果,但在戈貝利爾的劇情章,瓦倫丁的警惕謹慎與思考能力幾乎消失了。”

“原著阿努什卡殺上貓眼恐嚇原著瓦倫丁,爆發(fā)難堪撕破臉皮的爭吵,互相折磨互相怨懟。可最後他們還是面無表情地訂婚。”

時寸瑾翻閱原著章節(jié),最後在原著戈貝利爾與原著vv下午茶那一段文字停下:[…關(guān)于我的問題和請求,老師沒有馬上應(yīng)下,而是手持園藝小剪,一刀兩刀,三下侍弄出幾朵合適插藝的花。]

“…HE推動器。”時寸瑾囈語。

他預(yù)測過戈貝利爾會對瓦倫丁施加潛移默化的影響,可,戈貝利爾施加的影響竟是時寸瑾最不願意猜測的那類。

戈貝利爾把瓦倫丁的自我、警惕、謹慎與敏感當成廢枝剪掉,養(yǎng)著養(yǎng)著,原著瓦倫丁變成了一朵塑形成功的室內(nèi)花。

原著無根的溫室花朵與被大勢裹挾同樣無法魚死網(wǎng)破的鏽刀,血泥一地的HE,不怪世界會崩。

這種HE是哪個流派的HE?無法直視的克蘇魯嗎?

系統(tǒng)聽完時老師最後的總結(jié),沉默,顫抖:“哪有這樣養(yǎng)孩子的啊!把孩子徹底養(yǎng)廢做什麼!讓孩子永遠依賴他的話嗎!?把他的話當成聖旨嗎!神經(jīng)病啊!就不能溫和手段一點嗎!阿鬥站起來啊!”

時寸瑾:……

還真別說,混沌惡屬性的角色沒幾個精神正常的。

時寸瑾說:“停。不要崩潰,我們這不是把戈貝利爾從貓眼上逼下來了嗎?”

“原著裏他可是一直藏在幕後,無影無蹤。”

時寸瑾神情平靜,“他墜落一次,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。不要慌,一切尚未開始,一切都來得及。”

系統(tǒng)抽噎兩聲,“好…嗚嗚嗚,時老師,他壞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時寸瑾說。

伊文斯·埃蒙的視角很有用,時寸瑾決定落地嘉年華後,想辦法讓阿努什卡帶著這位埃蒙副官出來見一面。

時寸瑾頓了頓:嗯,得想個好理由。

破天荒的。

他在工作的時候開了小差,點開社交賬號,打開A567的對話框。

雙方的頭像都顯示離線的灰色。

時寸瑾想到伊文斯·埃蒙章節(jié)裏,埃蒙總長對伊文斯的叮囑。

他寫了一條消息彈過去:[有些想你。]

情緒飛了一會兒,時寸瑾重新工作,他將原著按章節(jié)排號,反複閱讀剝出有用細節(jié),揣摩裏面任何一個角色視角的局勢。一一做筆記劃重點,最後由系統(tǒng)記錄歸納,再燒掉筆記本。

航行的第二天,時寸瑾拾起《軍醫(yī)》沒寫完的特典番外,一鼓作氣,創(chuàng)作完畢。

其間,認真體驗了系統(tǒng)大費周折加裝的各種娛樂設(shè)施,晚上和系統(tǒng)一起為主播菲特的全息形象建模,微調(diào)各種細節(jié)。

航行的第三天,時寸瑾和系統(tǒng)看娛樂公司提供的星球布局,挑選合適見面/伏擊的好位置,設(shè)置各種陷阱,順便阻止系統(tǒng)的108種爆炸藝術(shù)。

忙忙碌碌一轉(zhuǎn)眼,時寸瑾再擡頭看鐘表,距離抵達北極星海關(guān)竟然就剩9小時了。

9月6日悄無聲息地到來。

“時間……怎麼一眨眼就沒了。”時寸瑾喃喃。

系統(tǒng):“時老師!您快快去休息!有什麼大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您!”

“嗯。”

時寸瑾起身去洗了熱水澡,躺進睡眠減壓艙,系統(tǒng)詢問:“需不需要給您噴一點安神噴霧?您最近大腦損耗較大哦!”

“可以。”時寸瑾應(yīng)了一聲,一陣輕柔的清新霧氣漾出,他沉沉睡去。

仿佛一躺下就睜眼了,時寸瑾只感覺閉眼不到十來分鐘,系統(tǒng)就輕聲喚醒他。

“時老師,時老師,我們抵達北極星海關(guān)府了喔!”

時寸瑾沙啞囈語兩聲,閉著眼問:“6號幾點了?”

“晚19點。”

系統(tǒng)小心問:“時老師,請問您睡得好嗎?頭痛不痛?”

雖然感覺睡眠時間一閃而過,但時寸瑾病并不頭疼,相反精神很舒適,他說:“不疼。是不是有什麼大消息?說吧。”

“滋——”減壓艙的蓋子劃開。

時寸瑾正要撐著艙壁起身,系統(tǒng)就在他耳邊一陣鬼哭狼嚎式rap。

“不好了時老師不好了時老師!首都盟爆炸了!!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!”來,⑦0⒐4六3⑦三淩

“物理意義上的爆炸!你睡覺的時候!東天弓星區(qū)爆發(fā)了兩個大異獸潮汐!!”

“紅桃心格溫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(wù)!他借助此次獸潮成功成為摩根家族的座上賓!”

“但是另外一個爆炸點就不那麼好了!!”系統(tǒng)尖叫:“三年!!三年!!大簡寧提前三年死了!!!那一場異獸潮汐炸在一顆超富礦的寶石星附近,貓眼和首都盟正在開一年一度的合作宴,貓眼死了一個禮儀長!首都盟死了好大一批百年家族的家主啊!!”

時寸瑾大清醒,拿過智腦環(huán)立刻鏈接星網(wǎng)看新聞。

智腦環(huán)聯(lián)網(wǎng),社交賬號瘋狂響鈴,時寸瑾無暇顧及。

娛樂總公司首頁掛著時寸瑾看過的原著簡寧家主慘案報道!

但,這次不同!

新聞版面還追加了一個并排的報道:【災(zāi)難!貓眼禮儀長馬洛利安·佩倫主導(dǎo)的驚天錯誤!撇去傳統(tǒng)合作星一意孤行選會議新星!佩倫家族是否該為這次的意外噩耗負責(zé)?…】

“還有還有!”

“…還有?”

系統(tǒng):“戈貝利爾提前出發(fā)了,他3號23點帶著一批四軍分支團離開貓眼前往北極星海關(guān),全隊采用軍事模式,高速行動。跨區(qū)需要破壁級跳躍航道,戈貝利爾硬頂著高壓連夜殺過來了!!!”

“四軍艦隊使用的仍然是封閉網(wǎng)絡(luò),我已經(jīng)在加緊破譯了!戈貝利爾知道您身邊有黑客團隊,他也帶了整支科技團隊隨行,我攻破得很艱難。”

“預(yù)計還有4個小時,戈貝利爾的艦隊就要抵達北極星海關(guān)區(qū)!”

時寸瑾不再停頓,立刻翻身出減壓艙:“聯(lián)系梅迪拉,我們立刻登陸嘉年華星球!”

“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了!”系統(tǒng)快速:“也有好消息!A567的軍隊在今天早8點的時候抵達北極星海關(guān)區(qū)!他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落地入住嘉年華星球了!”

時寸瑾邊穿僞裝邊聯(lián)系傑克,抽空掃了一下智腦環(huán)震爆的特關(guān)消息,隨手回複阿努什卡。

@菲特:[在忙,晚點說。]



嘉年華星球。

酒店。

阿努什卡往上滑消息記錄,反複看了好幾遍那句“有些想你”,又下拉到最新消息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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